大家好,我是毯叔。
最近这几年,大家是不是经常听到一个词:“刺激消费”。
关于这方面的政策,频繁出现在各种政策文件中,从消费补贴到利率下调,从家电下乡到新能源汽车免税,政策工具箱不断扩容。
但是,这里出现了一个很矛盾的问题。
和大家说一个数据,中国最富有的1%家庭掌握约30%的社会财富,前10%的家庭拥有近67%的财富,但是,这些富人群体的消费却连消费总量的10%都不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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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到这儿你是不是也有疑惑:
明明富人掌握着绝大多数财富,为啥专家天天盯着穷人的钱袋子,怎么不想办法去刺激富人的消费呢?
如果他们能多消费70%,经济形势岂不是立马就能好起来?
想法很美好,现实却远非表面这般简单。
为什么这么说?今天我就给大家盘盘。
要知道,富人虽然有钱,但群体规模极小。
根据胡润研究院的数据,中国净资产超千万的高净值家庭仅约200万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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普通人有多少呢?月收入低于5000元的群体有近10亿人。
消费的基底是“人”,人就那么点,消费总量也不会高到哪里去。
就算所有富人每年都购买一辆百万豪车,对汽车生产企业的高端产品线及少数相关行业的影响,也就那么一丁点。
但如果数亿普通人没人多买一件百元衣服,可足以让整个纺织产业链的工厂、物流、零售等环节全面受益,工人加班忙碌起来。
所以说,消费的“普惠性”,取决于基数,而非单价。
另外,我们不能忘了,富人再有钱,他也只是个人,在有限时间内能消耗的资源是相对有限的。
就算马斯克再富有,一天也只有24小时;巴菲特再有钱,一日吃不过三顿饭。
财富可以无限积累,但人类的需求天然存在上限。
你再刺激富人消费,他一天也不能吃八顿饭。
就算他顿顿吃龙虾帝王蟹鱼子酱,又能吃掉多少钱呢?
就算一天一万,一年也只有365万,对普通人来说是天价,可对一个身价上亿的富豪来说,压根都不用花他的资产,因为钱存银行赚的利息就够了。
所以说,富人再如何挥霍,也无法突破生理和时间的限制,他们的消费对经济的整体拉动,远不及普通人的日常刚需。
为什么不先刺激富人消费?
这里还存在一个根本性的原因,虽然富人拥有巨额财富,但他们的消费倾向相对较低。
这里就要给大家介绍一个经济学概念 —— 边际消费倾向。
简单来说,就是每增加一单位收入中用于消费的比例。
有关研究表明,收入每增加1元,穷人可能花掉0.8元,而富人仅会花0.3元。
这就意味着,同样增加1万元收入,穷人可能拿出8000元消费,富人或许只拿出3000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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根本原因在于,穷人的需求长期被压抑,一旦收入有所增加,往往会将大部分用于改善生活,边际消费倾向高。比如一位贫困家庭的孩子获得额外补贴,极有可能用于购买学习用品或改善饮食。
而富人早已实现“消费自由”,他们的基本生活需求早已被满足(也就是财富自由),收入增加后,更多会用于投资,像购买股票、房产,风险投资等,所以他们的边际消费倾向低。
而且富人的消费,大多集中于购置豪宅、艺术品或股票基金,虽然能推高局部市场,但资金往往在金融系统内空转,无法惠及实体经济的毛细血管。
这么说吧,奢侈品行业的繁荣,本质上是财富的“击鼓传花”,而不是价值的广泛创造。
这个问题很扎心,因为涉及到资本最大的弊端,就是马太效应。
资本天然会追求增量,富人通过投资房产、股市等收割利润,财富也会越来越集中,这是由资本特性决定的,任何人都无法改变。
而收割的目标,不只是穷人,这就像大鱼吃小鱼,小鱼吃虾米的游戏,吃到最后只剩几个超级大鱼和一些这些大鱼压根就看不上的小虾米。
当80%的财富被10%的富人掌握,社会总需求必然萎缩——因为钱不再流动,而是被“冻结”在资产泡沫中。
这叫什么呢——阶级固化。
很多人都梦想财富自由,假如你财富自由了,你会把自己80%的资产拿出来消费吗?
肯定不会!
因为你一旦把这些都消费了,你的财富可能就又不自由了,你就要重新奋斗了。
说白了,富人最恐惧的事就是阶级滑落,如果将资产全都用于消费,意味着需要重新参与一轮竞争。
所以,富人更愿意把财富投入到各种“护城河”里——比如教育垄断、资产壁垒、政策游说,进一步巩固阶层地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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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的朋友又说了:既然他们自己不愿意消费,难道我们不能强制他们拿出来一部分吗?
可以,但困难重重。
因为资本很聪明,他们是会跑的,是会隐藏的。
有些欧美国家对富人征重税,结果很多富人的钱都跑到海外去了。
苹果公司2022年营收3943亿美元,实际税率仅1.6%,老美也只能睁一只眼,闭一只眼。
因为你逼得急了,它可能就不是一家美国公司了,资本可能外逃至低税率国家,反而导致税基流失。
所以,为了发展经济,为了稳住就业,也不能把富人都赶跑。
如果都赶跑了,经济情况只会更差。
所以,你现在明白了吧?
从消费对经济的带动范围看,穷人消费比富人更具广泛的拉动作用。
而且,当社会上的普通人都敢花钱,意味着他们对未来收入有更好的预期。
这种信心将大大促进企业扩大生产,进而创造更多就业,形成“消费-生产-就业-再消费”的良性循环。
反之,如果穷人节衣缩食,经济必将陷入“通缩螺旋”——企业裁员、收入下降、消费萎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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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明显的例子,2008年金融危机后,中国推出“家电下乡”政策,带动农村消费增长20%,挽救了大量濒危的制造企业。
所以说,刺激穷人消费,还有稳定社会的作用。
当然,我不是说富人消费毫无价值。富人的大额消费,比如购买房产、高端艺术品等,在特定领域也能产生经济带动作用,只是从整体经济的普惠性和可持续性角度来看,刺激穷人消费的性价比更高。
“经济的健康,不在于顶端1%的纸面财富,而在于底部90%的真实购买力。”
大家在看待这个问题的时候,不要从“穷富”两个阶层对立面来看,而是要看到问题的本质。
当然那,刺激穷人消费性价比更高,但不等于忽视富人的责任,上头也需要双管齐下。
一方面,对富人加强引导“有效投资”。
比如,通过税收优惠鼓励富人投资新能源、科技研发等长周期领域,将资本导入实体经济。
另一方面,对穷人加强“消费安全保障”,比如完善医疗、教育、养老保障,让大家消费没有后顾之忧,不然大家有钱都只敢存银行里。
我们不能光说刺激消费、刺激消费,光顾着刺激,却忘记为什么要去消费。
从短期看,刺激穷人消费是社会经济的“最优解”。
但从更长的周期来看,只有打破阶级固化、优化财富分配,才能实现经济的可持续增长。
毕竟,当金字塔底座稳固时,塔尖的光芒才有意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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